第二百四十四、剑有七缺,法无双全(1/2)
“因果……”李长安若有所思。
白忘机问:“何为因果?”
李长安看脚下那株草:“我出刀是因,它死是果。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白忘机却摇头,“但它从一粒草籽时被虫鸟啄食,又零落泥尘中,迎风送月,诞生于天地间,经历了多少因果,你出刀,只是它经受的无数因之一。”
李长安又道:“它生是因,死是果。”
白忘机这才点头:“万物有生便有死,有始便有终,生死始终便是其因果,如线之两端,牵连不断,看那。”
他抬指,数丈外的岩缝中,有只青蛛从蛛丝一端缓缓爬向对面。
“若蛛丝之始是生,其末是死,青蛛由生走向死,本是它宿命的因果,但却被我斩断。”
白忘机一挥指,蛛丝立断。
青蛛从中跌落。
月色下,乌鹊掠过,将之衔入喙中,一口吞下。
白忘机道:“由生到死,因果纵使被斩断,亦不会变,只是提前或延后罢了。”
他看向李长安手中八荒刀:“此刀便可立断因果。”
“锋刃之利至极不过断石分金,此刀之利,竟可断因果,判生死……”李长安横刀于眼下,缓缓拭过刃身。
白忘机微微一笑:“九国器中,一元镜可照破根源,二曜幡可翻覆昼夜……罢了,日后你自会见到。”
李长安道:“我蕴灵时,倒是曾见西方有一镜一鼎一剑。”
白忘机神情一动:“当年元帝留下一元镜与九极鼎在玉京镇压国运,其它七国器便消失无踪,如此看来,七缺剑也在西岐境内,此剑乃国之重器,若被大承寻回,江山社稷又会再稳固三分。”
李长安皱眉道:“当初道门谋夺淮安龙气,已是大动干戈,若要深入西岐腹地夺取七缺剑,想来更难施为。”
“不然。”白忘机摇头,“淮安城边,道门之所以图谋良久,只因借荧惑星力切断淮安龙气与西岐之联系,不然淮安一城虽小但龙气牵一发而动全身,麻烦殊甚。若要取七缺剑,却不必如此。”
他顿了顿:“如今你修行初成,洗剑两年后,正是行走天下红尘炼心之时,届时入西岐,便可去寻其它国器。”
李长安忽而问道:“葬剑池下的那一尊国器又如何?”
“还不到时候。”白忘机深深望了他一眼。
李长安没再追问,移开话头:“当初在云庭真人小世界中,我从当初你施展的四式醉花间推演领悟一式道法,亦与生死有关。”
白忘机负手点头:“使出来看看。”
李长安提刀虚劈,夜色下,墨莲缓缓绽开凋谢,所过之处,春草荒芜,近乎于斩断因果的那一刀。
“能从虚实间领悟生死之道,果然与八荒刀有缘。”白忘机毫不吝惜称赞,“这式道法虽触及生机与死气,却未触及因果,你有八荒刀,此法便成鸡肋。”
李长安见天地间已那些细线已不见,问道:“我如何能像方才一般斩断因果?”
白忘机道:“方才我以神通让你窥见因果,但无我之助,你无法窥见因果,也自然无从斩断因果,你与八荒刀性命相连,不妨以八荒刀去看天地万物试试。”
李长安沉下心神,内视气海,四灵九层台上八荒刀虚影横着,他不知该如何施为,却突然感觉手中八荒刀是身体的一部分,自然而然便将心神浸入其中,倏然间,他睁开眼,天地间又有许多细线交缠连横,不过比之之前看到的要少了百千万倍。
这回看到到的线亦只有黑白二色。
崖壁上青草上有黑线与虫子相连,与风相连,有白线与苍穹相连,与崖壁相连,这些线时刻变幻着,隐约交缠拧成一条线,李长安直视这根线,恍惚间,只见崖下树木枯黄,衰草连天,秋风萧瑟,这株草被冷雨冲刷而下,零落成泥。
是青草败亡之时的光景。
李长安回过神,心念一动,低头看向自己。
白忘机道:“你看不到自身因果,不必徒劳尝试。”
果然,李长安见到自身仍如往常,没有细线。
那白忘机又如何?
李长安转头一看,悚然大惊!
那身白衣之上,牵连着无数黑线,如深海中摇曳的水草,又如月光下枝蔓的阴影,那仿佛凝聚了众生万物的恶意,滔滔滚滚,似通天魔影!
那片白衣如夜幕之中一点寒星,巍然不动。
只一眼,李长安体内灵元冰消雪融,意识也急剧消褪,眼中景象迅速模糊,就此晕厥。
醒来时他躺在悬崖上,初日高悬,少说昏迷了数个时辰。
起身,气海内空空如也,灵雾消散后,露出许久不见的太婴,这虫子肥了一圈,身躯滚圆,像个米袋子,李长安险些没认出它来。
当即打坐调息,气海中漫出灵雾,被太婴吞噬一半后吐出,化作泥土,填于道台之下。
待李长安补足灵元后,已到正午时分,这时,回想起昨夜,李长安心中沉重。
那青草与虫以黑线相连,黑线当是杀线,他只是看了一眼白忘机身上的杀线,便耗空修为,昏迷至现在。
李长安回到草庐边,又将心神浸入八荒刀中,直视因果。
葬剑谷中虽无走兽,但有虫鸟,虫鸟相互捕食,便有黑线相连。崖壁下青草被虫噬咬身躯,被飞鸟啄食草籽,与虫有黑线相连,与飞鸟却以白线相连,与此同时青草与土地也以白线相连。
青草依赖土地生长,草籽借飞鸟播种,如此一来,白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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