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第36章 此间一出折子戏(1/2)
第36章 此间一出折子戏
几乎是一夜未眠,朦朦胧胧就起来梳洗,果然就看见眼眶下两团乌青。出门的时候,还得亏是她满脸红斑戴着面纱不用见人,不然准被人笑话。
天未亮,黛娘送她出了洛宅。
回月仙楼的路上,顾以卿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。
想来,昨晚的事闹得很大,不然洛平欢不会一夜都不见她。
还有就是和周昌宗,昨夜她两虽说也算是患难与共,可终究是互相都不明底细,实在不好深谈,更别说问他去洛宅所为何事。这么一想,那心底因为昨夜那人的一句问话而刚刚溅起的一点儿涟漪又被抚平,毕竟道还是不同的,既如此,也就不必共谋了。
给门房塞了钱,门房的婆子还以为是锦儿,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从后门进了月仙楼。
绕过回廊,轻手轻脚的上了自个儿住的那间阁楼,月光如银铺洒了一地银灰,她轻轻地推门进去,生怕惊扰了睡在脚房的阿小。哪知,门刚推开,便被锦儿拉扯了进去,原来是她着急害怕已经等了她许久。
“没别人,她不在。”锦儿说道。
“不在?去哪儿了?”顾以卿一边放下面纱一边问道。
“还不是姑娘的脸总是不见好,又怕易公子那儿没着落,所以先找好下家。”锦儿回话道。
顾以卿愣了下,然后皱了皱眉,随后又释然,“也没什么,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找份活路,怪不得她,毕竟她和我们不同。”
不同,至于有什么不同,锦儿没问。
“昨晚上,没别人来吧。”掀开内室的帘子,她在梳妆台前捯饬着脸,等转过身来瞬间又恢复成那半死不活的模样,即使看过无数次,锦儿还是觉得惊讶。
“没人,谁还敢来这里,姑娘们都靠一张脸,都怕的很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说着,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瓶子,“喽,那边儿给的,快服下吧。”那语气自然的仿佛那药似什么平常的吃食,丝毫没有这是救命之药的重视感。
锦儿僵硬着接过瓷瓶,心情颇为复杂。
“哦,对了,你去外面打探打探消息,说不得这两日那事儿就有进展了,顺便收拾收拾东西,赶紧要的拿着。”
锦儿看着手中的药,心底一阵叹息,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一口咽下,随后也将这事儿抛诸脑后,去办顾以卿吩咐的事儿了。
俗话说得好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不足三日,凉州城大街小巷皆议论起一出戏。
这戏讲的是,男子蟾宫折桂一夕金榜题名中了状元,那状元郎踏马游街之时被红袖楼的花魁以花球砸中了头,随后二人郎情妾意陷入了鸳梦,哪知状元郎家世显赫不肯接纳花魁,又有表妹在侧更是嫉妒成性,最后在家族和表妹的共同迫害下,那花魁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。
这本不过是一出戏,且极为俗套,并无甚新意。可偏偏有那知情人士透露,那状元郎的原型正是易太守家的三公子,而那恶毒的表妹正是安伯侯府家的大姑娘,至于那备受迫害、险些惨死的青楼花魁正是前些日子“舞动凉州,赛比西施”的花魁卿卿。
如此一番代号入座,那看戏的人越看越觉得像。
还记得那日重九,卿卿姑娘从太守府的赏菊宴回来便一病不起,这还有什么不清楚,肯定是卿卿姑娘在赏菊宴上遭了算计,不然怎么听说现在毁了容即将不久于人世呢。
说来,顾以卿此时不过青楼女子身份,又真的能引起多少人的怜惜。不过是那日“斗花魁”上败于易谦的人心生不快,便借了此事,宣扬罢了。
于是,满城皆言易三公子寡情薄意,害得人恶病缠身,现在还弃之不管。
消息传播之快,自然不仅仅是吃瓜群众的带动,更有洛平欢的人帮着煽风点火,务必要将此事传到易府中人的耳朵里。
太守府后宅,正院见客的屋子,耿氏握着茶不动声色的听完了下人们的禀报,一时还未开口。
那底下禀报的下人说完了外面的闲话,见主母并未吩咐其他有些无措。耿氏身边的婆子招手让回话的下人下去,然后才试探着问道,“若不,喊个人去将那女子打发了。”说着就要喊人。
“慢。”耿氏放下茶,迟疑道。
婆子极善察言观色,马上问道,“夫人可是怕因为那女子与三公子生分了。”见耿氏不予反驳,婆子已知自己猜对了,“夫人担心什么,那女子如今已经病入膏肓,听说是神仙也难救了,便是没了,也没什么奇怪。”
“不行,这事儿不能这么办。”想了想,拿了主意,“你去账房取银子,然后去给那女子赎身,然后把她安排到城南的小南庄去,等事情办妥了然后给谦儿捎个信儿,让他勿要操心。”
那婆子见耿氏如此决定,便不再询问,只领了命出去办事,只是这会儿她心理暗道,夫人还是太心善了,竟给了那女子这般的运道。
其实,那婆子可就想错了。说来,婆子一生未嫁人,自然不懂男人的那点儿心思。若是那卿卿此时而终,只怕勾得易谦一辈子忘不了,以后若是和芸儿成了婚,自然是委屈芸儿的。可若是她整日缠绵病榻、容色凋零,情谊日渐便消了,过些个时候便也就忘了此人了。
不管耿氏如何打算,易府总算是出面了。取了赎身银子往月仙楼一甩,一辆马车往哪月仙楼门口一停,阿小和锦儿拿着包裹扶着,便招摇着过了大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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